REST

想要寫出最普通卻又最不平凡的戀愛。

【甘艾瑪】By your side.



甘利自D機關辭職後帶著艾瑪回英國生活的小短篇。




  「甘利,你會一直在這裏嗎?」

  「當然,直到你睡著為止,親愛的。」

  粉紅色油漆的房間因為小夜燈而顯得鵝黃,柔軟的床上鋪著白蕾絲的寢具,艾瑪躺在上頭顯得極為渺小,她年僅五歲,圓滾滾的臉頰上泛著小孩特有的紅暈,一頭紅髮柔順地垂至臉龐,還有那明亮澄澈如同一面海的藍眼睛。那遺傳自她或許一生再也無法見面的母親。

  甘利撫了撫她的頭,嘴角上揚露出溫柔的面容,那並不是在和女人交手時所擺出的臉,而是對於一個還對這廣大的世界認識尚淺、還擁有著無可限量的未來的,一個純真孩童最和煦的笑容。

  艾瑪的右手抱著一隻泰迪熊,她說那是三歲時父親送的生日禮物。每天晚上,艾瑪總是將熊抱得緊緊的,就像她的父母不曾離開過一樣。

  甘利的手讓艾瑪空出的另一隻手握著,小小的手沒有甚麼力氣,對於甘利而言他輕而易舉便可掙脫。然而直到艾瑪陷入沈沈夢鄉他仍舊維持這個姿勢不變。

  月光自半掩的窗口灑落,銀白色的光柔得像水,照亮了甘利埋藏陰影的臉龐。

 

  少女的成長總是出人意料:艾瑪長得很快,甘利除了驚於西方人迅速成長的身體以外,還有艾瑪也逐漸成長得亭亭玉立,十四歲時比起周圍的孩子個子都高了點,白皙的皮膚襯托出紅髮的耀眼,她現在將頭髮留長了,微捲的髮尾讓她有點成熟的味道。同校的男孩子經過時總忍不住回頭再多瞻仰一點她的風采。

  甘利發現艾瑪長得越來越像她美麗動人的母親。

  「今天同學問我為什麼我的監護人是個東方的男人,我回答甘利是我媽媽的姊姊的小叔的朋友的弟弟。」

  「呵呵,關係可真遠啊。」

  「然而我那個笨蛋同學一點也沒聽出來那根本就是沒有關係。」

  艾瑪從上了轎車後便滔滔不絕。她在附近的公立中學就讀,上學時的艾瑪很快樂,她從前便會和甘利分享每天在學校中的趣事,直至現在也不曾變過。甘利曾慶幸這個小女孩進入青春期後仍是當年他所遇見的那個孩子。

  關於艾瑪的監護人是個來自東方的男人這件事,早已被周遭的街坊鄰居給傳遍了:聽說那男人娶過一個拉丁女人、聽說他殺了太太為了領保險、其實他之前跟妓女有段情,那是他的種、噢不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說不定是從某戶人家搶來的呢⋯⋯各種各樣的傳聞甚囂塵上,然而當那些七嘴八舌的太太們見到甘利俊美的面容後卻又忍不住閉上嘴巴。以東方人來說,甘利著實長了張好看的臉,就連西方女人也能為之傾倒。

  艾瑪被照顧得很好,她的童年提早離開了父母的懷抱,幸好還有一個人願意在背後支持著她,提供一個溫暖的避風港。

  久而久之鄰居之間也不再多說甚麼,然而仍舊沒有任何人知道甘利從何而來,他又與艾瑪是甚麼關係。

  艾瑪曾經問過甘利,但他只是淺淺地回答:「等妳再大一點。」

  再大一點是甚麼時候呢?是等我成年的時候?二十歲的時候?離開這個家的時候?

  又或者是離開甘利的時候?

  當晚,艾瑪臨睡前要求甘利陪她。

  「需要我唸個睡前故事給妳聽嗎?」

  「不要啦,當我幾歲了。」艾瑪將被子拉到鼻子下,眼神如野貓般不安份地直盯著甘利。

  「甘利,你甚麼時候要告訴我?」

  「告訴妳甚麼?」

  「關於你,關於我,關於我失蹤的母親,關於我和你之間。」

  甘利輕嘆了口氣。他坐到床沿,艾瑪的這張床沒有換過,然而如今躺在上頭的主人已經可以將雙腳直直地伸到床尾處了。甘利這才發現艾瑪早已不適合這張床。

  「親愛的,妳還年輕,我想可以再多等一會兒也沒關係。」

  「我是還年輕,但那並不代表我不夠成熟;我曾經在你的書房見過一些東西,挖了洞的書,內藏小針的鋼筆,你的書包括俄文、法文、德文,甚至還有用波士尼亞語寫成的詩集。甘利,你到底是甚麼人?為何你會這麼多種語言?你明明跟我說過你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對吧?你應該告訴我,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而我有權利知道。」

  艾瑪坐直了身子,她的紅髮垂到棉被上,像是過長而垂落下來的藤蔓。甚麼時候長得那麼長了呢?她的臉上擺著不肯示弱的眼神,一瞬間甘利好像看到了當年辛西婭·格倫談到仇人路易斯·麥克勞德時那恨之入骨的臉孔。

  曾幾何時當年的小女孩早已蛻變成一隻破繭而出的羽蝶呢?

  她早就不是那個需要被他時時刻刻呵護在手中的年紀了。

  甘利拉了張椅子過來,拉了旁邊的小夜燈,娓娓道來他這多年來所隱瞞的秘密。

  今晚的月光依舊柔和,白色的光在木製地板上印出小小的格子。

  兩人徹夜長談,滿月的光不再被烏雲掩蓋,照亮了整片大地。

 

  甘利原本認為艾瑪聽完他的話後會難受不已;她的父親被人陷害,她的母親為了復仇最後也淪落牢獄之災,並且拜託甘利照顧她和弗拉特。

  甘利說,妳曾有一陣子相當焦慮,母親的消失讓妳極度不安,在日本的生活也相當不適應,最後我不得不把妳帶回英國,在遠離家鄉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或許是因為年幼又加上打擊過度的關係,那時候的記憶妳幾乎不記得了。

  在這裏生活之後,妳適應得很快,也逐漸恢復笑容,或許因為如此吧,看樣子似乎是忘了前些日子那些悲傷的回憶。

  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妳這些事情,讓妳喚起那些痛苦的往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我真的有權利這麼做嗎?艾瑪。

  甘利的語調平穩地像黑夜中在沈靜海面上漂泊的小船,卻像迷失了方向般微微顫抖。他的聲音透著無助與恐懼。

  這個男人照顧了她十年,不是因為任何恩情相報,不是因為任何情感迷戀,他不欠她的母親任何一樣東西,一點也沒有,母親僅是他的任務中計畫外的一項差錯,然而他沒有任何怨言,離開他的家鄉與原本的職業,就這麼接受了她。

  或許當年的他對母親抱著同情,但僅是那一絲絲的憐憫,就讓艾瑪毫無憂愁地度過了童年。

  至少,至今為止,她活得很幸福。

  艾瑪對甘利有說不出口的感謝。那感恩之情是無法言語的、無法形容的,滿溢心中如潰堤的河流般傾瀉而出,雙眼濕潤,平靜的藍海掀起波濤洶湧。

 

  「甘利,你會一直在這裏嗎?」

  她依著他的肩膀,月光融融,皎潔的白光照亮了兩人的臉龐。

  少女的話語與十年前無異,然而其中多了一層與過往截然不同的含意。

  「當然,我一直都在。」





借用男友力30題02-「我一直在這裏。」

誰來餵我吃中年甘利X少女艾瑪的糧RRRRRRRRRRRRRR

我想看他們在一起。拜託。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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